没有能力拒绝你
回到60楼后,秦孝立刻投入一个接一个的会议,秦希儿则去取了晚上慈善晚宴的礼服。当指针指向六点半,最后一个会议终于结束,她抱着熨烫妥帖的西装轻轻敲门:“秦先生,你的礼服。”
“谢谢。”他接过深蓝色的西装外套,指了指隔壁的休息室,“你可以去里面换。”
秦希儿推开门,熟悉的休息室让她瞬间僵住,五年前她就是在这里,换上那条白色蕾丝内裤,她的耳尖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。
她低着头快步走进去,迅速换上了那条米色长裙,可背后的隐形拉链怎么也够不着,试了几次都卡在半中间。
犹豫再叁,她终于轻声唤道:“秦先生…能麻烦您帮我拉下拉链吗?”
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,但玻璃门外那道修长的身影还是顿住了脚步。
他轻轻叩了两下门,推门而入时,秦希儿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镜前。
米色的丝缎长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,露出一片雪白的后背,她微微侧首,余光瞥见他已经换好了一身剪裁考究的晚礼服。
“麻烦你了...”她声音轻颤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的薄纱。
秦孝的脚步顿了顿,才缓步走近。当他微凉的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时,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轻颤了一下,他的呼吸明显沉了几分,灼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后颈敏感的肌肤。
拉链缓缓上移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,他的动作很慢,指节偶尔擦过她背脊的凹陷,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镜中映出他低垂的眉眼,遮住了眼底那片晦暗的海。
“好了。”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,手却迟迟没有离开她的后背。
她转过身来,目光落在他微微歪斜的领结上,下意识就抬手为他整理。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喉结的瞬间,秦孝目光骤然一滞,他垂在身侧的手掌猛地攥紧,指节泛白,强忍着想将她揉进怀里的冲动。
秦希儿的视线死死钉在领结上,不敢偏移半分,当她终于退后一步时,余光却不小心瞥见了旁边那个曾经装满各式女装内衣的抽屉。
“好了...”她声音发虚,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。
现在那抽屉里装着什么?是秘书准备的领带?还是…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,连他灼热的注视都没能立刻察觉。
“走吧。”她强迫自己保持理智,侧身从他身旁擦过,快步走出了休息室。
电梯门缓缓合上,将两人封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。
秦孝站在控制面板前,修长的手指悬在按键上方,最终还是没有按下,镜面墙壁映出他们刻意保持的距离,她紧贴着右侧扶手,他则靠在左侧角落。
数字一层层跳动,电梯下行时的轻微失重感让秦希儿不得不扶住扶手,她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,却从反光中看见他松了松领结。
六十层的距离突然变得无比漫长,当电梯终于抵达大堂,老陈那辆黑色房车早已静候在门口。
“秦先生,秦小姐。”老陈恭敬地为两人拉开车门,秦希儿抢先钻进后座,刻意贴着左侧车窗,假装被窗外的光影吸引,秦孝随后坐进右侧,西装裤腿不经意擦过她的裙摆。
“安全带。”他低声提醒,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肩带上。
“哦。”她如梦初醒,慌忙去扯安全带,金属扣却又再一次像故意作对似的,几次都没能对准插口。秦孝突然倾身过来,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,轻轻一按。
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安全带扣好的同时,老陈适时地升起隔音板,车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稀薄。
窗外,城市的灯火悄然掠过,秦希儿盯着两人中间那微妙距离,想起以前也是在这辆车上,她曾枕着他的肩膀睡了一路。
当轿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前,秦孝率先下车,却没有立即离开,他站在车门边,微微躬身,朝车内伸出手。
秦希儿扶着车门探出身来,七公分的高跟鞋在红毯上轻轻一崴,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,秦孝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肘部,力道恰到好处,既不会捏痛她,又足够让她借力。
“小心台阶。”他的声音落在她耳畔。
铺着红毯的台阶在灯光下泛着微光,秦希儿走得极慢,她能感觉到他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,手臂微微张开,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。
就像以前她第一次穿高跟鞋时,他在后面亦步亦趋地护着那样。
当她的鞋跟卡进台阶缝隙的瞬间,一只温热的手掌已经抵住了她的后腰,秦孝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,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帮她稳住身形:“专心看路。”
他们在鎏金签名簿上留下名字后步入宴会厅,秦孝甫一现身,几位商界人士立刻围拢过来:“秦总,好久不见!”
秦希儿下意识后退半步,后背却抵上了一个温热的掌心,秦孝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侧,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寒暄。
这时又有人带着助理走近,她注意到其他助理都会凑到老板耳边低语,忍不住扯了扯秦孝的袖口:“他们在老板耳边说什么呀?”
秦孝低头,她发间的花香萦绕在鼻尖,他唇角微扬:“应该是在介绍来人的背景。”见她懵懂的样子,又补充道:“刘助理也会这么做。”
“怎么不早告诉我?”她懊恼地皱眉,“我都没准备...”
他忽然抬手揉了揉她发顶,像对待当年那个缠着他问东问西的大学生:“没关系,我都记得。”
于是宴会厅出现了奇妙的一幕。
别人是助理提醒老板来者何人,这里却是老板低声为助理讲解:“这位是建材协会的王会长,他左手边的女士是...”
当终于遇到她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的面孔时,秦希儿眼睛一亮。
她努力踮起脚尖想凑到他耳边提醒,五公分的高跟鞋却还是够不着,手指着急地勾了勾,秦孝立即会意俯身,她温热的呼吸便拂过他耳廓:“是周董事长!上个月封面那个...”
远处侍应生托盘上的香槟塔晃了晃,映出两人交迭的身影,而秦孝保持着俯身的姿势,忽然觉得耳尖那点温热,比满厅的灯光还要灼人。
她软糯的声音轻轻挠过他的耳膜,秦孝不自觉加速了呼吸,他故意偏了偏头,眉头微蹙:“嗯?没听清。”
秦希儿不疑有他,又凑近了些。这次她甚至下意识地用手掩在唇边,像是要构筑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空间:“是周董事长呀,上个月财经杂志封面那个…”
她温热的掌心不经意擦过他的下颌,秦孝垂眸,看见她唇瓣开合时泛着蜜桃色的光泽。
远处的水晶吊灯突然折射出一道炫光,晃得她眯了眯眼,这个瞬间,秦孝几乎要克制不住去碰触她仍举在空中的手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几分,抬手替她拂开一缕垂落的发丝,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发烫的耳垂,“下次...不用这么小声。”
秦希儿并未察觉他的异样,只是暗自高兴自己总算认对了一个人,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小小的得意。她不知道,此刻秦孝的胸腔里早已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浪潮,心跳声几乎要盖过宴会的弦乐。
这时,侍应生端着托盘走近,水晶杯中的白槟泛着细碎的气泡,秦希儿下意识伸手,却在指尖即将碰到杯柄时突然收回,冲他眨了眨眼:“老板可以醉,我不可以。”
她俏皮眨眼的模样在此刻简直要了他的命!秦孝突然抓过侍应生托盘上的香槟,仰头一饮而尽。
一杯、两杯…水晶杯接连见底,喉结随着吞咽不断滚动,领结又被扯松了几分。
秦希儿怔怔望着他反常的举动,忍不住小声嘀咕:“有这么好喝吗?”指尖悄悄探向最后一杯香槟。
“别碰。”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,掌心滚烫,“我不确定...”声音沙哑得不像话,“今晚我还有能力拒绝你。”
这句话像电流般窜过全身,她触电般缩回手,踉跄着后退半步:“胡、胡说什么呢…”声音越来越小,脸颊却背叛似的烧了起来。
鎏金吊灯下,她整个人像颗熟透的水蜜桃,连脖颈都泛着粉色。
秦孝松开手时,香槟杯沿留下半个模糊的指印。远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,而这声脆响仿佛惊醒了两人之间危险的氛围,他整了整领结,又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:“去和周董事长打个招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