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手联弹(H,钢琴Play)
女孩说,她那时的手按不动琴键,脚也踩不到踏板,还得在地上放个小椅子。她的钢琴老师是个在上海的流亡沙俄贵族,最喜欢教她柴可夫斯基,她当时可不喜欢弹他的曲子,琶音又多又快,小手按得很疼,每次学完都要哭。后来一直到成年,钢琴都是她的好朋友,她开心时弹,不开心时弹,坐下来的时候,就好像在和老朋友对话。
男人注意到她摩挲左手小指的动作,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。果然在指腹摸到一层几不可察的薄茧——是经年累月按和弦留下的印记。
“为什么后来不去学钢琴?”以她的底子,本可以成为一位出色的演奏家。
俞琬想了想,笑着说:“因为治病救人好像更有意义一些。”如果不是这样,她也不会遇到他呀。
“对我来说,你做什么都有意义。”男人声音温柔而郑重,蓝眸深深看向了她的眼睛,那里面的光,要把她吸进去。
克莱恩的手指按在琴键上,弹了几个音符的前奏,是《致爱丽丝》。
她说,她最喜欢贝多芬。
“这首,我们一起弹好吗?”
虽然俞琬从没试过四手联弹,但看到他鼓励的眼神,也学着和克莱恩一样把双手放在琴键上。
男人率先开始,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。女孩在第一小节后加入,手指在琴键上的跳跃与他的节奏完美契合。两人的手不时地靠近、交错,像一对舞者为对方起舞。
随着旋律推进,两双手磨合得越发默契,就好像音符本就是从一人手中流出的一样。
第一乐章是沉稳的慢板,氛围静谧而略忧伤,仿佛恋人之间的默默倾诉;第二乐章是如歌的快板,旋律更温暖,讲述着爱人的深情相拥。
18岁时,她给喜欢的人弹《致爱丽丝》,回应她的是关上的心门,22岁时,她再次弹这首曲子,是和恋人一起,他们互相弹给对方听。
一曲终了,两人的手指依然停留在琴键上,他们都还沉浸在那旋律中。
过了一会儿,克莱恩侧过身,慢慢环抱住她,他闭着眼,一遍遍抚摸着她柔顺的乌发。“我们和好,好吗?”
女孩还沉醉在音乐的余韵和他雪松香的怀抱里,轻轻点了点头。
克莱恩低头吻着她的发旋,又辗转着寻她的唇,却在即将触碰时停住,只让呼吸交融。
宝宝,闭上眼。他说道,声音暗哑。
当俞琬颤着眼睫服从时,他终于在暮色中吻住她,这个吻像他们刚弹奏的曲子,起初是克制的柔板,渐变成炽热的快板,她呼吸里全是他的气息。
他忽然托着她腰肢把她从琴凳上抱到自己腿间,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女孩轻呼出声,她小手一撑,按响了背后的琴键,发出一声像小猫叫似的高音。
“嘘….”克莱恩低笑,含住她耳垂,大手却引导着她指尖回到琴键。“贝多芬可没教过你这样弹和弦。”
他指腹摩挲着她的指根,与它们交缠,又突然带着一起按下来,不和谐的音符震颤,恰如他们此刻紊乱的呼吸。
下一秒,克莱恩的舌尖就又撬开了她齿关,落日西斜,一束余晖正好斜斜打在女孩的下颌与锁骨上,男人的吻沿着这条金色轨迹蜿蜒而下,来到了她柔腻凝白的饱满,辗转、吮吸、挑逗。
他在她腰窝敏感处抚摸的大手,也和他唇舌一样,在她身上灵活地作着乱点着火,像是也把她的身体也当成了黑白键。
蕾丝连衣裙落在地上,接着是胸衣,就在男人挺身而入的瞬间,她被带着往后一撞,随着一声娇吟,琴键也哗啦一下发出一串厚重的滑音。
他喘息着带她弹奏这段独属于他们的乐章,急风骤雨般的旋律里,古老的钢琴随着激烈动作发出类似于控诉般的嗡响。
“啊,疼!”当俞琬的后腰在男人的动作里抵在到琴谱架上时,他刻意放缓了节奏,大手垫在她与钢琴之间。月亮升起来了,倾泻在女孩被男人进出的巨物剐蹭碾磨得一阵阵战栗的胴体上。
“赫尔曼….”在最高峰之前的灭顶浪潮里,她带着哭腔的呻吟被他用唇封缄,克莱恩沉沉喘息着,握住她的手,疾速耸动着腰胯做着冲刺。
他站起身,托着她的臀将她放在琴键上,在最后一下深入时,低音区发出一声绵长得近乎痛苦的嗡鸣,而整个钢琴都得被往后撞得沉顿共振。
俞琬感觉那一下,整个人都好像被男人顶到云端里去了。
克莱恩坐回了琴凳,把已经脱了力的女孩抱在怀里。他的分身还在她里面抖动着,白浊击打着宫腔,而她眼神迷离,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,月光撒在他军装半敞的胸膛,也照亮她睫毛上的泪珠,他吻去那咸涩,与她十指相扣。
这也是他们的四手联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