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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84(h)

    林棉在黑暗中睁大眼睛:“你在说什么呀?”
    她简直不能够想象他居然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:“我们都那样了。”
    那样的肌肤和灵魂相亲,不是假的,是真切发生过的。
    “我那天确实很冲动。”他用愧疚的口吻说。
    林棉直接坐了起来,她用有些尖锐的声音说:“你就是胆小鬼,你害怕了!”
    林聿也坐了起来,夜很深,他怕她尖叫起来,捂住她的嘴。
    “你听我说,我只是觉得,你可能只是一时的好奇或者迷恋,过后会后悔。你还太年轻,我也一样。”
    林棉原以为他会说的是安慰之语,结果却是这些。她挣开他的手:“年龄和这些根本没有关系,有的人活到了八十岁,对自己一生想要什么也是稀里糊涂的!你说的都是借口。”
    她说的话让林聿无言以对。
    林棉盯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要你,我现在这么想,以后也会这么想。而且我敢肯定,你对我是一样的想法。你不是只喜欢我的身体,或者其他不能完全代表我的东西。”
    林聿跪坐着,双手捧住她的脸:“我怕是我的错误,导致了你的错误。我应该阻止你的不是吗?太多这样的事情了。”那天偶然听到的话在林聿心里反复出现。
    “我们为什么要和别人比呀?我们和他们,他们和我们都是不一样的。他们不了解我们,凭什么判断我们。”
    他再次被她说动了,林棉嘴里说出的那些话,有一种绝不回头的坚定。
    “我想再等到你大一点,那时候我们会有更多的办法,我可以离开这里,我们去你上学的地方。现在太危险了,有很多不确定。但真的不会太久,不过两年多的时间。”
    “两年多!你听听你说的话。‘不过’是两年多!”
    她的声音发抖,带着极深的愤怒与悲伤:“不可以,我等不了那么久。我两天都等不了。”
    在此之前,他们已经浪费了那么长一段时间,荒废掉那么多可以用来彼此安慰的时光。
    此刻,他们几乎是以跪着的姿势面对彼此。身下是床,是黑夜,是一层又一层压抑的情欲与理性之间的缝隙。
    林聿伸出手,想再次把她抱住。可他也在发抖。
    她以为他很好熬吗?他已经等了两年多。每一个靠近她却不能越界的夜晚,他并不比她轻松。
    林棉长久地看着他,最后低声说:“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。”那句话里没有哭腔,也没有指责,但更令人难以承受。
    在这之后,当晚林聿就离开了林棉的房间。他们之间,果然沉默了好些日子。
    像所有争执过的关系那样,彼此退后一步,距离却也变得更远。
    林聿本来以为林棉会先按耐不住。
    但实际上倒是他非常烦躁。
    林棉在与他的关系中,尤其当他们陷入真正的困境时,她会表现出平日少见的冷静和克制,连眼泪都不见。她的一举一动,带着淡淡的冷漠,一种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。很像他平常的样子。
    她弯腰系鞋带,鞋带系得一丝不苟。每天和林槿通话,也依旧和他坐在同一张餐桌前吃饭,连考试成绩也有所提升。生活恢复了原有的秩序。她没有歇斯底里,也没有回避他
    林聿有时看着她坐在沙发上给林槿拨手机的侧脸,明明很近,却觉得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。他想靠近,但无从下手。
    她越是平静,他越是烦躁。那股烦躁像细碎的刺扎在皮肤下。
    他开始怀疑,是不是那天晚上的争执,真的改变了什么。
    与她不同,他反而变得愈发无法克制。他不喜欢她关着门写作业。吃饭时她只盯着手边的复习资料,嘴唇的抖动是为了咽下一口饭。早上醒来时,他发现她早已出门,餐桌上留有蓝色花纹的空盘子和只剩一圈底的牛奶杯。他想念她校服裙擦过他膝盖时,那种毛茸茸的质地。
    今天上班时,在同样的地方,林聿又遇到上次那两个老师。一个问另外一个:“你爸的那笔钱拿回来了吗?现在这种投资理财的骗局,基本都是熟人介绍熟人的。”
    原来他们说的是这样的事。那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轻易就影射了他的心情。而他也太过动摇。会为别人一句与自己无关的嘀咕就退缩。
    一直都是她比他勇敢。
    周五晚上,林棉回来得比平时晚。外面下着雨,她的头发被淋湿了几缕。
    换作以前,如果碰上这样的天气林聿没去接她,她大概会嘟囔两句,带着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抱怨。但今晚她没有。
    她只是安静地脱下湿了的外套。鞋子和裙摆沾了水,沉沉地挂在身上,小腿上的袜子原本是淡蓝色的,现在被雨水泡得发暗,贴在皮肤上像褪色的水彩。
    她看了林聿一眼。就自己走进卫生间,锁上门。
    虽然看不见,但林聿几乎能在脑海里构出她此刻的模样。她正在脱下湿衣服,弯腰,拉开贴在腿上的袜子,衣料湿哒哒地落在瓷砖上。
    热水哗地一声落下,水声迅猛。雾气在门缝间涌出,将她的身影彻底隐没在一团不透明的水汽背后。
    从头到尾,她没有和他说一句话。
    这个时间点,林棉已经睡了。
    屋子里一片寂静,只有雨滴发出不规则的轻响。
    林聿在黑暗中轻轻拧了下她的房门把手,门没有锁。
    门轴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响动,他驻足片刻,没有立刻推开。
    那是一种近乎沉默的妥协。她没有完全关闭自己。
    迈进去,他就可以成为任何她需要的人。知己,亲人,情人,甚至于她的新的兄长,已逝去的母亲和父亲。是什么关系,都没有关系。
    那些身份早已模糊不清,只要她需要,他可以放下所有质疑与犹豫,把自己交给她的世界。
    他是她的。
    不是被要求的,不是被强迫的,而是他甘愿如此。她需要什么,他就做一个她需要的“他”。
    窗外下着细密的雨,被黑夜和昏黄的灯光染成深色的蓝,有种沉入海底的错觉。
    雨声敲打在窗沿,整个世界被至柔的水封住。
    睡梦中,林棉隐约感觉床的左侧一沉。
    接着有人从她背后,用手解开了衣服前面的扣子。在睡衣没有完全褪去时,她因为肩膀的裸露而蜷缩。
    凭借着感觉和气味,林棉察觉到是他。但她有些本能的抗拒。
    林棉不喜欢这种反复无常,退缩后还要来亲吻她肉体的感觉。
    雨声还在,给予这场靠近以节拍。
    她的乳房像雀鸟一样被抓住。里面就像藏着一个微小而灼热的心脏。随着揉捏。在他手心里突起。
    那种情欲的渴望被瞬间挑起,他的呼吸变重,扑在她的耳边。林棉的不情愿和羞怯使得她拼命想勾住自己,让他无法得逞。
    她知道他想要什么,也明白自己在动摇。但她非常不喜欢这样臣服。她要的是一个可以选择她、坚定是她的人,而不是半夜潜入她身体的温柔叛徒。
    那个人贴近,开始亲吻林棉的脊背。唇是潮湿的,带着体温与夜色混合后的黏稠气息,一点一点地落下,像雨水落在绷紧的琴弦上,每一下都激得她轻颤。
    他突然问:“知道我是谁吗?”
    林棉没有立刻回答,呼吸浅浅地停顿住。
    她背对着他,黑色的发丝黏在脖颈和肩膀上,脊背因裸露而略微拱起,肌肤贴着床单。
    林聿莫名有些紧张。
    然后,她低声开口:“哥。”
    那一声叫得他几乎无法自持。
    如果她只是叫他的名字,他也许还能维持住那一点残存的理性。可这个字现在从她口中说起,变成小的星火在他心底的荒原上悄然点燃。
    名字只是符号,但这是永恒的确认。
    他们的关系,既是缠绕的命线,也是不受控的引信。
    他屏住呼吸,整个人像是陷进了某种无法抽离的静默里。他知道自己正在失控。情欲、羞耻、渴望与混乱翻涌不休,他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,唯一的本能,就是靠近她、触碰她。
    就在他即将俯身靠近的那一刻,她再次开口了。
    “我不要。”她拒绝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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