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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
    瞧他看着下面,她也看过去,没发现什么,收回打量的视线。
    下一秒下边有了动静,少女点头应答着什么,随后抬眼上边看过来。
    他微眯着眼,心口处痒痒的,身子不自觉的坐直,等了好久,她都没有上来的意思,鹤柏捞起手机,手指在键盘上来回按动,随后啪地一下扔回桌上。
    同时,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谢淮一桌,公事公办的询问起餐食是否合胃口,又闲问了几句,最后把视线落到穿白色裙子的少女身上,躬身,“先生在二楼套房用餐,小姐要上去吗?
    鹤尔闻言,搁了筷子,抬眼环顾起二楼,靠一楼这边的落地窗是单面玻璃,她看不见是否有人,下意识的拒绝, “不用了,您不用在意我,我只是和同学吃个饭…”
    她突然发现经理换了人。
    经理站在一边,没等她说完话,手边的电话震动了两下。
    【鹤】:上来。
    鹤尔抿唇,看了眼带笑的经理,“我待会儿自己上去就是,您先忙。”
    闻听此言,经理点了头,往电梯口走去。
    鹤尔回神,给谢淮说了一声,拿上书包就往楼上去。
    二楼的布置非常别致,有露天的包厢,也有紧闭的木门,走廊呈缕空,由宽柱支撑。
    她几乎没要什么时间,就到了套房门口,只不过刚想敲门,就被路过的服务员叫住,“同学,那是私人包间,大人物有点多,你别走错了,你们的位置在楼下。”
    鹤尔的脚步一顿,转过身,停下脚步的人没给她说话的机会。
    服务员嘀咕,“现在的学生啊,逮着机会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。”
    鹤尔不喜欢那种眼神,就好像在看什么很脏的东西。
    服务员也不避人,“我送您下去?”
    “好啊。”鹤尔擦了擦袖口的油渍,故意大声道。
    没等她转身,门一下被人从里面打开,浅浅的茶香迎面袭来,一同的还有里侧窗户吹过来的微风,男人突然出现,随着他声音的响起,急促的呼吸被压了下去,“站住!”
    他看向服务员,“你拦她做什么?”
    服务员一颤,男人呵斥,“瞎了你的眼!”
    穿着统一服装的服务员猛然意识得罪了人,收起轻蔑的眼神,开始说着对不起。
    她早该想到,楼下的人既然能放人上来,那就证明这人和包房的主人关系不一般,又或者和包房里其他人不一样。
    鹤尔一点都不想在这儿停留,她拽了拽鹤柏的衣角,“小叔叔,我想回去了。”
    这一声又让服务员猛地低头。
    鹤柏拍了拍她的手背,声音放柔几分,“我和你一块,进来等我。”
    里头大有名堂,鹤尔跟着经过一个全是饰品的长廊,走了好几分钟,终于停在左侧大门,这里能看到正厅主桌。
    有人看过来,鹤尔立住脚,叫了声:“鹤先生。”
    鹤柏顿住脚步,神色蓦然沉了下去,挑眉,“你叫我什么?”
    鹤尔本意是不想让来往的人误会,毕竟在外她不想因为和他的关系,受到点什么关注。
    “小叔…”
    鹤柏侧头看了眼主桌,拎着她的书包把人揪到偏厅,偏厅的桌上早就放好的糕点,鹤柏将她的书包放到一侧的单人沙发,又抽出手把她的外套挂到衣橱边,嘱咐,“等我回来。”
    等少女点头,他才转身往外走。
    出去大门他没有关,房内一时间没有开空调,有些热,虽然不关门那边的冷气也流通过来。
    在楼下她就没吃多少,现如今真有点饿了。
    鹤尔拿着筷子吃了不少,直到腹中传来饱腹感,她才站起身在房内走了几步。
    就是这时,清晰的话语传了过来。
    “你说要把你自己给我,结果开始发抖,你在怕我?”
    “怕我什么呢?李小姐能只身一人赴宴,怕的也不是我们这餐桌上的人,可偏偏惧怕我这个主家。”
    “算怎么回事。”
    须臾。
    是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,“鹤先生,求你放过李家。”
    “李氏是死是活与我无关,今儿个我要是要了你,你认为你还走得出这个门。”
    不知是说话人刻意放低还是没了交谈,鹤尔只听到几句话,她本想把门关上,可出门时,鹤柏告诉她,房内空气闷,开着散散气。
    他知道她想快点离开,所以也顺着她没有开厅里的空调。
    -
    鹤尔刚从书包里拿了本书瘫在桌上,有脚步由远及近。
    来人似乎被吓到,呼吸紊乱,奔跑的同时和偏厅的鹤尔对上眼。
    刚才在里面,她看得清楚,男人的冷静被楼下的人打断,再加之门外的人被拦下时,他大步出去将人骂了一顿。
    跟在他身后的,不就是这个女生。
    仓皇之间,女人冲进房内,从中岛台上拿了把刀,劫持了鹤尔。
    主位上的男人一愣,跑过来的时候鹤尔的脖子已经被划了条口子,鲜血瞬落砸到地上。
    他只不过下了盘棋,旗开得胜,可没人告诉他这局的代价居然是鹤尔。
    “鹤先生,不说点什么?”李樾的脸扭曲得厉害,她死死地扣住鹤尔的肩膀,阴沉沉的面容在看到鹤柏的同时收敛了几分,偏头,“他不说,你说。”
    直到这刻,鹤尔还是在笑,她估计也没想到,她有一天还能被用来威胁人。
    父母被罪犯用火烧死,而她做了威胁鹤柏的人质。
    “鹤先生,下次我想吃蒸凤爪。”
    鹤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着急,他点头应下,却在面前人逐渐收紧的动作里,眸色紧缩了下。
    他呼吸滞住,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    第一次妥协。
    “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,把刀放下。”
    李樾笑了笑,“您认为我现在还是只要救活李氏?”
    鹤柏神色凝重,看着相隔不远的人,她还是那样乖,不出声,不哭也不闹,就静静的看着他。
    李樾接着开口,“我要的是李氏只有我的名字。”
    鹤尔平静的听着她的价值,看着围拢上来的保镖,因为怕伤着她,始终不敢动。
    “鹤先生。”
    她轻轻叫了一声,男人的双目立刻锁住她的动作。
    他不再纠正她的称呼,现在他只想让她平安。
    “尔尔,你别动,”鹤柏和她对视,“等我。”
    空气中弥漫浓重的血腥味,鹤柏只觉得气涌心头,当即拿出手机想拨给陈九霖。
    “我可以答应你,前提是你不要再动!”
    鹤柏说完,低眸等着陈九霖接电话。
    鹤尔看着他平静的面容露出破绽,难得多看了几眼,要把他的模样印入心底。
    半分钟。
    她也该告别了。
    身后的女人是疯,可她只是划了她的皮肤,她对她有用。
    李樾怎么敢真的伤她,她得留着鹤尔谈条件。
    可李樾不知道她更疯,鹤尔抬起手直接握紧刀柄往自己脖子上划。
    “你…你疯了!!”李樾被吓得脸色发白,像看怪物一样看她。
    话落。
    鹤柏猛地抬头,拿着电话的手一松,手机掉到地上。
    见着这个画面,饶是一向稳重的人也失态出声,“尔尔!!!”
    第19章 经年 回忆篇:他一边洗脸一边看片儿?……
    李樾被吓得丢了刀,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文静的女生,她的肤色如白瓷般干净,红唇在此时轻勾,和脖颈鲜血淋漓形容浓烈的对比。
    她疯了,她刚刚是想拉着自己一起死。
    鹤柏仓惶上前,他在大衣里掏了好几次,才拿出手帕捂住往外渗血的伤口。
    “你要用我威胁他,恐怕是天方夜谭,因为我不做他的软肋,所以很抱歉。”鹤尔微微眯眼,偏头看向吓得苍白的女人,平静的嗓音充满不屑和讥讽,“他在意我,不过是习惯了有我这个人的存在,若你要真的杀了我,于他也没什么影响。”
    闻言,鹤柏不动声色地捏紧她的脖子。
    他侧身,气息拍打着粉嫩的耳垂,发暗的眸子像把锋刀刺进在场每个人的心脏。
    “她要是动了你,我就用刀把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,每年清明让陈九霖带着一片来祭奠我们。”
    我们二字,他说得很重。
    鹤尔想笑,被他冰冷的手指掐住,直到出现红痕,他的手还是没放开。
    缺心眼。
    他垂眸,敛去躁意,“尔尔,你猜猜看,她身上的肉能切多少出来?”
    鹤尔没顾得上收紧的手,她瑟缩了一下,呼吸急促起来,想退后,又被他一把抓了回来,死死的按在地上。
    “没有下次,要是你做不到,真到需要我出手的地步,估计你也没现在这么自由。”
    “她要是杀了你,我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杀了他们李氏每一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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